烟雨江南,天堂苏州。枕着古运河的流水,聆听寒山寺的钟声,行走在烟雨蒙蒙的雨巷。在如此诗情画意的城市工作,可以说是人生的一大幸事。然而身居异乡10余年,我还是常常思念家乡的缕缕乡音,依恋故乡那份乡情……
我的家乡是江北一个小村庄,因为很早的时候村里出过一位尚书故名尚书村。通扬运河静静地从村前流过,仿佛诉说着小村悠悠的往事。
故乡的每一个季节似乎都温情脉脉。春天,桃红柳绿,田野里开放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花。我们一群天真活泼的“小丫头”,在田埂上采摘着野花,然后相互帮忙插在头发上,做成花环套在脖子上,快活的笑声回荡在乡村空旷的田野。夏天,蝉鸣蛙鼓,小村像开着一场音乐会。中午的时候,我们跟在一群小男孩后面去粘知了。吃饭的时间到了,村头远远传来母亲的呼唤声,我只能恋恋不舍的回家。冬日,小河被厚厚一层冰覆盖,我们走在冰面上,似乎还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,看到小鱼游动的身影。我们堆雪人、打雪仗,快乐让我们忘记了冬日寒冷。
寒冬,家里最好的取暖工具就是火盆了,母亲一边抱怨一边帮我脱掉湿漉漉的鞋子。我伸出一双泡得发白的脚伸向火盆,一份暖意从脚底流向心头。穿上母亲递过来用芦花偏成的“毛窝”,小脚放进去舒服极了。抓几颗玉米放进火盆,一会“噗”的一声,一个大大的爆米花出来了,吃一颗觉得比什么都香。
中午,小村家家户户的烟筒上飘起袅袅的炊烟,飘出农家小院的饭香。缠着母亲拿几个番薯去灶膛,饭熟了番薯也熟了,扒开黑黑的外皮,里面是黄黄的内瓤,咬一口甜透心底。此时,无论故乡的冬天多么寒冷,心里都会升起阵阵暖意。
那一年,我背起行囊离开故乡,走上了外出谋生的道路,经过多年的努力。在江南古城苏州有了自己的“新家”。身在都市,梦在浮华,城市找不到故乡上村春天的田野,冬天的景致,听不到邻家大娘大婶亲切的招呼。我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外来客,好像城市喧嚣的人群,林立的高楼大厦,放不下我这颗游子的心。
交通的便捷时时催促我常回家看看。到家了,熟悉的乡音未改,小村已变了模样。过去青砖黛瓦的房屋,已被一幢幢农家小楼所代替。一些慈眉善日的长者已经故去,而一群活蹦乱跳的孩童,却听不出他的名字。这时脑子就会跳出贺知章《回家偶书》的诗句“儿童相见不相识,笑问客从何处来”。
每次回家推进熟悉的院门,第一声听到的总是母亲惊喜的询问:“是琴儿回来了吗?”执着母亲的手,见到亲人的泪水总是止不住……村里的长者,邻里的大婶,亲热的问候,操着浓重的乡音叙说着乡情。
院中的压水井依旧,手握压杆,压出地地道道的故乡水,喝上一口,觉得是那样的清澈甘甜。再压上一脸盆,洗一把脸,好清凉啊!数年的奔波飘泊,数年的酸涩苦辣,数年的思念牵挂,都被这故乡的水洗去。
清晨,吃过母亲端来的汤圆,走向故乡晨曦中的田野,沐浴着故乡温暖的晨阳,享受着故乡泥土的芬芳,觉得故乡的天特别的蓝,故乡的空气特别清新。摘一颗小河边桑树上的桑葚儿放进嘴里,品尝着故乡的酸酸甜甜,心里透出无限的喜悦。
记忆中的东西总是让人难以忘怀,就像旧挂历偶尔还想去翻翻,去寻找一下逝去岁月的记忆。而家乡的记忆更是一壶陈年的老酒,醇香可口,回味无穷。
我愿化作一朵白云,飞向生我养我的故乡;我愿变成一条溪流,欢快地奔流向故乡的心田……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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