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情见性吴克坚

我是一名业余诗歌爱好者,让我感奋不已的是,在现代散文诗的星空中,有两颗是属于我们如皋的,一是耿林莽,另一个就是吴克坚先生。关于耿林莽,在《如皋日报》上曾有一些介绍,今天我想说说我对吴克坚老师的印象,最深刻的就是见情见性。

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,语言是思想的窗户,而诗歌则最是一个人心灵和思想的集中呈现,所以我觉得通过一个人的眼睛、语言和诗歌,就大致可以见出一个人的性情。我与吴克坚先生的唯一一次谋面,是在《苏北红书知见录》新书发布会上,记得吴克坚老师是第三个发言的,对此书说了“两个肯定”“三个坚持”,强调“正直是历史的灵魂”,这在我是有振聋发聩的感觉。听他发言时,我将手机对准他,拍下了他的照片,虽然远了点,但是他那逼人的眼神,让人有一种不得轻慢的神圣。

读吴克坚的诗歌,能触摸到他跳动的心,体味到一个诗人的赤诚。在《感谢洁白——冰冻敲打的启示》中,他写道:“你在等待和企盼,我也在等待和企盼,你是等待阳光,让你回归大地的母亲怀抱,企盼用你生命的乳汁,哺育绿色的繁茂,把金灿灿的果实,献给饥饿的呼唤/我也是等待阳光,释放你的洁白,洗涤我也洗涤所有的心灵,企盼交还给母亲一个没有颜色的洁净之躯;像你一样,让阳光把自己淬砺成朵朵梅花,芳香在普天下母亲搂着婴儿安详入睡的梦乡。”在《无题的呼唤》中,诗人写道:“雪山在看不见的远方朦胧变小,叶子也不知多少次橙绿青黄,这疼痛的长夜似乎没有尽头,只有残酷地拉回那逝去的一切忧伤。妈妈早已听不见我痛苦的呼叫,唯一不变的是黑暗中泪眼对太阳的渴望。肉体的折磨可以轻易毁掉一个生命,能够战胜孤独,战胜病魔的是昂扬的意志和我的《感谢死亡》。”诗人对生命的热爱,对生命意义的理解,通过诗句,毫不隐晦地向世界进行了表白。

诗人的性情还在给友人书籍的序跋中得到呈现。他在给张伯林老师的《伫望夕阳》所作序言中说:“《伫望夕阳》是这本文集的书名之作,从中可以归纳全集的核心,用新诗的文体表达了张老师在雉水这片热土上释放的正能量。他的情怀集中在抒发人生的晚晴。尤其近年来的连篇佳作用真情写作,让我们看到了一颗热爱生活,热爱社会,热爱真善美的纯净之心,在时代主旋律面前激烈的跳动。他的作品短时期内有了质的飞跃,尽管一些诗歌存在直白和刻意追求句式工整的问题,以至阻碍了想象的空间,升华的意境,但从整体上看,瑕不掩瑜。他的作品同样折射出他自身正直、诚实、善良、勤奋的生命光芒。”短短的几行文字,赞成什么、反对什么,哪些值得表扬、哪些存在不足,表达得一览无余。诗人要表扬和赞成的,也正是自己所坚持和向往的,序言虽是说别人的文字,呈现的却是自己的性情。

吴克坚的书法自有其风格,而书法的内容同样是其性情人生的剖白。壬午仲春清明节他撰书于烈士河桥的词体散文诗《悼歌》就颇见其忧时伤感的情怀:“苇叶稀,黄花瘦,一带枯河无语能不令人愁。纵有层楼点彩色,亦难言,千万先烈无枕忧。追思当年硝烟声急,横刀立马血雨溅桥头。几度梦回小川流水,沧桑浮尘盖荒丘。君不见:贪赃枉法治不力,坑蒙拐骗假恶丑;更可叹:歌舞升平醉繁华,掩不住亡魂泪眼,看红灯绿酒。烈士河桥忆烈士,空洒热血写春秋;蓦然回首世炎凉,斜日默默已西堕。盼只盼,有微雨、轻风、明阳染山河,烈士河悠悠淌水绘锦绣。颂曲不迟再奏神州。”另一幅甲申端阳后一日所撰书的,同样见情见性:“我助人为乐,人助我为恩,滴水润肺腑,涌泉报终身。”

吴克坚老师于2018年9月1日驾鹤西去。一个人的价值并不完全在于其生命的有无,能在别人的记忆里留下一点,那怕就是一点点,也就足够了。谨以此,作为一个业余诗歌爱好者对先辈的纪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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